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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我渡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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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.梦境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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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境生做了一个梦, 一个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的梦。

    梦里的场景杂乱无章, 变幻无常,一会儿是无边的黑暗, 一会儿又是无限的光明,来回交替, 唯一不变的是那两双女人的手。

    一双不断折磨着他,一双时而折磨时而安抚着他。

    都说梦里感受不到疼痛,可是痛苦的感觉依然真实存在,被短暂的安抚延长放大的折磨变本加厉, 如同逐渐凝固的水泥浆,将人困在其中, 无法动弹,只能任由那股窒息感扼住喉咙。

    于是他放弃了求救的念头, 放任黑暗一点点吞噬自己。

    可就在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, 一道声音裹挟着微弱的光, 突然从水泥缝里挤进来,好像在叫他的名字, 听上去有些熟悉,慢慢拼凑成一张人的脸。

    在即将完整看清楚之前,梁境生霍地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光消失了。

    眼前的画面和刚才的梦境重叠在一起, 一层深似一层的黑暗就是一切, 除此之外, 再无其他。

    这让梁境生仍有一种在做梦的错觉。

    于是他重新阖上眼, 试图压下还在心头盘旋的不安, 却忽然感受到手上传来一阵陌生的温度,微微一怔,而后视线向下,看见了正伏在床边的姑娘。

    即使是在睡梦中,她的手也没有松开,反而紧紧地、用力地握着他,似乎想要给他力量,这种感觉温暖又安心,和梦里的完全不一样。

    心头的不安烟消云散,眼底的阴霾也一扫而光。梁境生反握住她的手,轻轻摩挲着每一寸肌肤。

    潮水般的夜色已经涨得很高了,从窗口漫进来。

    在被淹没之前,他得救了。

    也许他的世界根本不需要光,有她就足够了。

    其实林闻笛这一晚上睡得也不太踏实,醒过来的时候,天刚蒙蒙亮。

    刚睁开眼的瞬间,她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,迷迷糊糊的,直到视野里陌生的景象提醒着她这里不是她家,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了床上,整个人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。

    是专属于梁境生的味道。

    等等,梁境生?

    一想到这个名字,有关于昨晚的记忆全部回到林闻笛的脑子里,她看了看旁边的枕头,发现最重要的人没了踪影,于是赶紧从床上坐起来,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。

    谁知刚撑起身子,耳畔突然响起要找的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醒了?”

    林闻笛倏地停下动作,扭头看了看,没想到梁境生竟然就在床边。

    黎明前的光线呈现一种深蓝的色调,他坐在轮椅上,昨晚的虚弱感消褪不少,看上去终于有了一点精神,眼睛却一直看着她,似乎她睡了多久,他就在旁边守了多久。

    见状,林闻笛顾不上说话,身体比大脑率先反应过来,立马探过身子,伸手去摸他额头的温度,确认已经几乎退烧后,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,紧接着问了一连串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?不对,你什么时候醒的啊,怎么不多睡会儿,是不是为了把床让给我?你应该叫醒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从她这副着急的模样不难想象她昨晚受了多少惊吓。

    梁境生把她的手拉了下来,尚未恢复血色的唇角牵起一丝笑,没有一一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打断了她的话,安抚着她。

    “没事,我已经好多了。”

    他打开床头的灯,柔和的光线并不刺眼,霎时驱走黑暗,又说道:“昨晚辛苦你了,不过以后这种事交给严寒就好,你不用守着我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啦,谁照顾你不都是照顾么,只要你没事就好。”

    林闻笛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,想也没想,直接说出提前准备好的回答,下一秒又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话不太吉利,赶紧纠正着他。

    “呸呸呸,哪儿还有什么以后啊,以后你都得健健康康的,知不知道?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又有些蛮不讲理,好像他想健康就能健康似的。

    但就算毫无逻辑而言,梁境生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附和着她。

    至于林闻笛,她才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,只要他点头答应就是最最标准的回应了,而后她又看了看时间,掀开被子准备下床。

    一个晚上没回去,吕琼该担心她了。“既然你没什么事了,那我就先回家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梁境生应了声,准备送她,见状,林闻笛立马阻止道:“你就别送我了,快再回去睡会儿吧。”

    虽然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,但考虑到过去吃过的种种亏,她不敢掉以轻心,话音一落,连鞋都来不及穿好,随随便便套上便往外跑去,像是生怕被他追上。

    和她一起走出院子的还有完成任务的袁震。

    俩人一前一后。

    由于昨晚她的态度有点问题,所以林闻笛原本想的是能不打招呼最好别打,免得尴尬。

    可很快她又意识到一点,这个男人是她目前接触到的唯一一个不会忌惮梁境生的人,于是顾不上其他了,立马追了上去,在袁震上车前将他拦了下来,先是和他道了个歉。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,昨晚说了一些不经大脑的话,不过那些不是针对你,是我太心急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闻言,袁震收回开车门的手,理解道:“其实你能这么担心他也是一件好事,当然了,前提是你可以保证你这么做不是一时兴起。”

    一时兴起?

    林闻笛皱了皱眉,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想,很快又听他说道:“你找我是想问梁境生的事吧。”

    袁震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,知道她来找他不可能只是为了道歉这么简单,所以先把话挑明了。

    而这确实是林闻笛的主要目的。

    本来她一直希望的是梁境生能够亲口和她说,可是经历了昨晚的事后,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意识到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,于是只好从袁震身上找突破口,哪怕只有一点也好。

    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。

    既然他现在主动提起,林闻笛也不和他客气什么了,把希望全压在他这里,直接问道:“你能和我说说梁境生到底是什么病么?”

    还好袁震没有让她失望,听了后继续往下说,“放心吧,他得的不是什么绝症,先天性心脏病而已,不算太严重。”

    只要他肯乖乖接受治疗。

    袁震选择性地省去了后半句话,说得轻描淡写,也不等她回答,又自问自答着,似乎打算一次性解决干净她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除了这个,你肯定还想问他为什么坐轮椅吧?有两个原因,一是他的腿有时候会出现水肿,不方便走路,二是他从小身体就一直不太好,碰上阴雨天,膝盖也会疼得厉害,所以偶尔会坐轮椅。”

    原来是心脏病?那完全没有小题大做的必要啊。

    虽然坐轮椅的原因林闻笛猜得八/九不离十,可她没想到还和心脏有关,因此脸上的困惑不减反增,“可是,这种病不是很常见么,为什么其他人都很避讳谈这个?”

    ——因为梁境生觉得这个病并不光彩啊!

    憋得难受的袁震忍不住在心底呐喊了一声,且只敢在心底这么吼一吼。

    即便是他这样无所顾忌的人,也不敢随随便便说出这句话,所以对于林闻笛的问题,他只能真假参半地解释着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的,梁境生这个人本来就比较闷,没什么朋友,唯一陪着他的严寒又被训练得像个机器人似的,有和没有区别都不大。久而久之,他也就忘了应该怎么和别人倾诉,所有的事都习惯一个人受着,这其中当然包括他的病。”

    这个理由听上去合情合理,同时十分符合梁境生的实际情况,所以林闻笛没有怀疑它的真实性,静静地思考着什么,没说话。

    然而这副样子落在袁震眼里,还以为她是在纠结梁境生为什么不肯说实话,便又多说了两句。

    “其实这样下去对他的身体很不好,但是我们又不能强行撬开他的嘴,对吧。反正以后他愿意说,我们就听着,不愿说,我们就忍着。”

    是啊,现在也只能这样了。

    这话让林闻笛从思考中抽离出来,认同地点了点头,末了,感激道: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”

    “客气什么,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,至于其他的,等他哪天想通了自然会和你说,你别急。”

    说到底,袁震这么做也是为了梁境生。

    尽管他现在依然把自己困在围墙里,可至少比原来活得像个人了。

    “哦,对了,你在他面前还是最好别提他的病,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林闻笛当然不会当着他的面揭他伤疤,毕竟她从始至终都只是单纯想要确认梁境生的身体状况,现在终于得知了没什么大问题,长久以来悬着的一颗心也落回到原处。

    目送袁震离开后,她回到自己家里。进去的时候,正好和准备去学校的人迎面撞上。对方见她的表情比昨晚明朗了许多,不用问都知道是因为梁境生的病好了。

    这时,听见她脚步声的吕琼也从屋里走了出来,关心道:“笛子,人没事了么?”

    一听这话,林闻弦和她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昨晚她回来以后,和吕琼说的是,隔壁除了林闻笛,还有其他几人,一起留下来照顾梁境生。也多亏这个理由找得好,所以吕琼才会这么放心地让她在隔壁待一整晚。

    林闻笛读懂了她的眼神,赶紧回道:“我走的时候看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,应该没什么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

    跟着担心了一晚的吕琼松了口气,一边往厨房走,一边说道:“生病的人都没什么胃口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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